使用帮助  
会员浏览
    俱乐部:nunia 和泥版 俱乐部家页
 
[版面] [按主题显示] [引文评论] [评论 [上篇] [下篇
nunia ( 女 , 114 )
地区: 美国, 新泽西
作者: nunia, 俱乐部:nunia 和泥版 [引文评论] [评论
时间: 2006-10-26 05:42:11, 来源:未名交友
标题: 木子美:你性什么?nunia: 我信nunia. I like you.

送交者: 木子美 于 北京时间 08时 3/11 (2910 reads) [木子美累积280分]

主题:你性什么?

[成人话题(少儿不宜)]


  事是,读她或者,他。如果一本书读不到她或他,那这本书便成了一个庸人的梦,无趣、苍白而又看不真切。

  木子美的文字是容易使她自己模糊、迷失甚至扭曲的,当然,看得出,她不在乎,可是
我在乎,因为这很可能成为我编这本书的理由之一。甚至,惟一的理由。

  一路读下来,读到的似乎只有,性爱。

  用十分十分真切的文字写,真切得让人嗤之以鼻,让人想要轻视她,还情不自禁地替她,害羞。

  然后在心里挣扎着问——不可以吗?就是这样的文字,不可以吗?

  她描述的是一种生活方式,另类的,非主流的,远离传统的,疏隔道德的。她用逼真的、激情的文字告诉人们,她和她选择的生活方式,在这个文明、宽容、纷扰、多元的社会中存在着。需要对这一存在加以评判吗?也许,但这不是编者的事。

  而她的真切不仅仅是人物、事件、时间、地点、细节,还有心灵——我愿意相信有一些文字是来自心灵的:

   “我断断续续地生活着,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与长相都记不清了。心里面快乐与忧伤总是淡淡的,从不认为有什么事能彻底改变我。而我继续认真做着爱情之外的 事情,比如学习与工作。我甚至认为剩下一半的大学生活里,我会做得比以前更优秀。除了生活方式,我解释得不多。从不愿去追究生活的意义与本质。活着,便是 经历着。”

  “我是水,难以定型的水,生来就不甘寂寞地奔腾,一点儿都不顺利地、跌跌撞撞地奔腾,不知要到哪里去,一点儿主意都没有,所以我只有两种结局,变成了冰,或者有个很好的容器,让我继续是水,很精致的水。”

  只有愿意用心去读的人才能分辨得出,哪些文字是来自心灵的,读着这些文字可以由文及人,可以读到内心很深的角落里一些属于人性的、令人心动的东西,比如说,独孤,忧伤,迷惘、梦想。

  最最可贵的是梦想,甚至认为心灵最丰腴的地方是用来盛产梦想的——那摇曳多姿的最美丽的花朵,它灿烂了所有漫长的、形形色色的人生——如果你能让它开得和你的生命一样长久。

  说得明明白白的,木子美的梦想是继续做水——“很精致的水”。

  当然前提是,必须要有一个——“很好的容器”。

  这本身就是一个“很精致”、“很好”的梦想,虽是善变的,易碎的,许多美好的东西都具有这样的品性。

  该祝愿的是她能实现这个梦想,或者,永远守住它

自序

  美


  在一条很庸俗的路上有间咖啡馆。某夜,咖啡馆里的桌子都撤了,只留下零星椅子和一张横放在角落的沙发。进来的人席地而坐。我坐在离乐队最近的地方。

  十点左右,宣布演出开始:“来的人很少,但你们很有幸,这是我们在广州的第一次打击乐演出。”


  然后,我淹没在鼓声中,由各种鼓组成的音乐,激烈、摇滚、煽情……没有演唱,只有身体语言。他们的全部情绪通过手、手中的鼓棒宣泄出来,像沉默的反抗。那种单一的强大,即兴的疯狂,令我想到写作。

  但是,演出进行到一半时,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冲进一个咆哮的男人:“马上给我停了,再不停就关了你们咖啡馆。你们骚扰了我!”

  他的架势像要斗殴,所有人都怔住了。几分钟后,乐队放弃了低音鼓。有的鼓手坐到地上跟大家玩小鼓,有的鼓手仍坐在大鼓前,但只用鼓棒在一根特别的木棒上刮擦出声音,有位一直拿着DV拍演出的女孩坐到鼓手的位置上,拍起铃鼓……感动与失落绞成了绳子,勒着我。

  十分钟后,队长双拳一收,鼓声戛然而止。他说了一句话:不是我们骚扰了他,而是我们被干扰了。

  对,我们并不是不坚持,只是无法让一个咆哮的男人接受鼓声。

  第一次打击乐演出,有疾而终。

  从我迷恋文字表达的某天起,就像一个固执的鼓手,在敲、在打、在抚摸,那面叫做成长的鼓。

   如果不是因为木子美在Blogcn的私人日记《遗情书》引发意外事件,我会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这种生活由伤害与被伤害、自立与不自制、 幻想与真实组成,在有限的年纪经历极限,在日常化中戏剧化,在个体生命中分裂多重角色是我的追求。但是,我被干扰了。

  卷入道德是非、价值判断甚至男权女权的讨论中。本来,任何标签对我都是无意义的。

   这本书,就是这种背景下的产物。确切地说,是这种背景之前产生而在之后成为印刷品的东西。很“色情”与很“低级”的性专栏文章舍弃了大半(虽然我个人很 喜欢);部分与男人最真实的交流但也涉及“色情”的小说内容作了删节(虽然也是我个人喜欢的)。所以它是一本比我想像中干净的书。

  那些我很用心但没有目的写的诗歌、随笔、小说,是和很多人一样,为自己写的青春遗书。

  然后。我还是会一直跑下去,不停下来。


  逛街
木子美


   假日里收到鸡尾酒品尝会的邀请,为自己是否要夜夜笙歌犹豫了很久,临近子夜才出门。到场时正式酒会已结束,但主人热情不减地让调酒师现做几个作品给我鉴 尝,喝过了温柔的“性感沙滩”,喝过了tequila成分浓厚的“冲撞”……迷离中看见对面的英俊男子,长得像我几年前正常恋爱时期的某男友,我走过去, 他当仁不让地跟我喝了回交杯酒,然后问我的号码,然后离开。


  这是个谜语般的游戏开端,我不喜欢摆谱的男人,又因他的不轻易成全产生好感。过了几天,收到他的短信,盘问我的职业和收入状况,又问我想不想跳槽?“你是猎头吗?”我没好气地反问。后来的约会出乎我意料,他不是一个猎头,他是一个奇怪的“逛街”爱好者。

  在我的蓝色房间,开着浅浅的“海豚”台灯,和浅浅的音乐一道预设着一夜情的氛围。但我们衣衫完好地促膝而谈,话题从大学生活开始。

   “那时,我还没开始恋爱,我好像是个天生的爱情怀疑主义者,但和舞蹈队里的一个男生关系很好,他的身体很柔软,有一种女人气质,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无所 不谈。有一次,我和他在学校舞会上跳舞,他慢慢搂近我,越搂越近,我的脸上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说不清的诱惑,他忽然吻了一下我的唇,我顿时像触了电,很 兴奋。我不知如何让心情平静,几天后,我约了一个喜欢我的女生去跳舞,强吻了她,然后就恋爱了。”说这段转折性经历时,他流露出似花非花的忧郁,青春期突 如其来的性取向问题让他慌乱,那个触电般的吻无法拂去。我问他是否想过同性恋,他说不排斥男人,只是他的尊严无法接受男人的“插入”。

   至今,他仍与当年的女生维持着恋爱关系,但两个人并不同居。“待在她身边时,我心里特别宁静,这是其他女人都无法给我的。但她不在时,我总有遏止不住的 逛街念头,半个月就会爆发一次,每次我从杨箕村出发,沿着车流灯火,走进一间又一间发廊,看看里面的小姐,又离开,有的小姐的确很诱人,但我控制着自己不 停下来,我会一直逛,逛到天河北,或者更远,走到两腿发软,走到很渴,走到想哭,走到走不动,最后栽进某个发廊,随便挑个小姐洗头、按摩……完了,失落地 打车回家,心情低沉好几天,但没多久又想去逛街。很少数时候,我逛得筋疲力尽但终究什么都没做地回家,心里就有种成就感。”

  感 受着一个“逛街”强迫症者的内心挣扎,我的欲念全消。我的常识不足以“医疗”他,虽然我也有过“逛街”经历,去年出差深圳时与情人走进一家又一家酒店打听 钟点房,在路上走到累,走到终于可以成全的钟点房时,我们忽然决定放弃,也很有成就感。但这与他的“逛街”完全不同。哪怕是李师江的小说《比爱情更假》, 写到艺术型嫖客与功利型嫖客的区别,写到“我”与一个妓女从宾馆聊天散步到海珠广场,又与另一个妓女从海珠广场散步回来——都不能解释他的“逛街”。他不 属于任何一种嫖客。

  在我郑重思考时,他起身说:“我走了。”我点头。几分钟后,他在街上打我电话:“今晚很怪啊。”“你应该快乐,又一次什么也没做。”

  过些天,喝醉的他又打来电话:“回不了家了,去你那。”“不好。”我凑巧看着电影《逛街》,比利与祖尔的惟一“娱乐”是“逛街”——骑着偷来的车穿过一个又一个商店,然后在警察到来前将商店洗劫一空。但比利冲进大型购物中心时,只拿走几包烟和一只九十美元的水壶。

  我不是大型购物中心,也不喜欢插别人的身体。


  在音乐中快乐地死去
木子美


  “非典型肺炎”出现在广州的日子,我去了气氛最为阴沉的石牌。凌晨,巷道昏暗,醋味若有若无。我走进去,有着向死亡靠近的快感,像要在灾难中做最后一场爱。所以,见到那个瘦削的酷爱音乐的男人,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在做爱时喜欢听什么?”

  这问题比可怕的传染病更让他不安,屋子里只有微弱的台灯。


   “《The Million Dollar Hotel》,《百万美元大酒店》的原声大碟,那次我和她通宵达旦,音乐也循环了整夜,U2的Bobo,悲情色彩……有点儿恐怖。”他忽然停下来,喝啤 酒、发呆,给了我一块巧克力,回忆很爱的女人和很爱的音乐,内心有些困难。接着他翻出另一张CD《Ketil Bjornstad / Pianology 》,“挪威的,钢琴曲,在做爱时和失恋时听,它比较写意,感觉手指触摸、弹跳、抚摸的节奏,也有高潮、激烈的部分,与做爱的过程暗合。”他又陷入沉默,钢 琴曲在屋子里回荡。

  我说了些温和的话,再残忍地让他把《The Million Dollar Hotel》说完,他继续了:“最后一首是Punk音乐,比较吵,每次都跳过去,Replay第一或第七,特别慢的环境音乐,变得性感……她的器官是最奇 怪也最完美的,进不到最里面,像会转弯,变窄,平凡的音乐与她的神奇是背离的,让人兴奋……”

  让人如此兴奋。眼前的他,敏感,多愁善感。我无意提起喜欢电子音乐,他会皱皱眉头:“快节奏,低音效果,喧闹,容易联想到酒吧的一夜情,不好。”我闷笑。

  “你会在一夜情时听什么?”

  “那是因为喜欢她的肉体,而跟她做,不顾及音乐,不刻意营造,听听也无妨,但选择什么无所谓。”

  其实,我和他的今夜也是一夜而已,我们都明白。他从容地更换CD,最后放了一张类似小资介绍过的《REDHOT+Rhapsody》,Trip-hop Jazz风格的音乐,沉缓的鼓声与Bass,我们在黑暗中进行。

  “保重身体。”

  “呵,如果今天消失后就分别死去。”

  我向恐慌的人群不断地问着同一个问题:“你在做爱时喜欢听什么音乐?”

  “我在做爱时听过最通俗的商场超市都有卖的《神秘园》,但我希望在做爱时听Pink Floyd的《迷墙》或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我有个男性朋友一定要听张国荣的歌做爱,我不知道。”

  “我喜欢Chill-out,常听Air乐队的,迷幻,舒服,还有很多男人喜欢Sade的音乐,也适合做爱。”

  “我喜欢交响乐和室内乐,但做爱时会听柔情一点儿的,最喜欢川井郁子的《红色迷情》,小提琴像温柔的倾诉,也有很快的节奏……”

  多可爱的答案。

  当我自问时,手头刚好有张歌特风格的LYCIA选辑,“与死去的君王交欢”,我最喜欢第七首《The Morning Breaks So Cold And Gray》。

海市蜃爱

 上连着蛙鞋的潜水衣,绑上复杂的配件,戴着面罩,像条难看的带鱼,被潜水教练放生到海里。和每个观光旅行的人一样,嬉戏着斑斓的水族,触摸到小灌木林般的珊瑚丛……不同的是,我的右耳发生了一次疼痛,匆匆浮出水面,脱下面罩的瞬间,看到
另一条“带鱼”。

  他也刚上岸,僵持着,裹在紧绷的潜水衣里,身材匀称,除了过分凸起的像男芭蕾舞演员的“中点”。该死的诱惑人的海,无法掩藏的不合时宜的“反应”。我自以为洞穿了秘密,眼神相碰,他掠过一丝尴尬的坏笑。

  会发生点儿什么,也许,发生点儿什么吧。直觉、预感、天涯海角。迢迢而来的男女,不就为了一场荷尔蒙失调吗?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各自进了更衣室,各自离开潜水场。

  回到酒店,狠狠睡了一觉。醒来已入夜。夜里的海最是迷幻,虽然起了风,挂了警报。我穿着大大的白色棉浴袍,坐在细软的沙滩上,听浪拍打,海风中有盐花的味道。一个影从海水的边缘慢慢放大,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

  “喝点儿啤酒吗?”是他。

  呵,显然不是预谋,昏然的海滩,他可能遇到任何一个她,只是碰巧,又。

  我们不禁笑了一下,然后并肩坐着观海。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碧海蓝天》那部电影,我在想贾克抱着海豚游向大海深处,真像是……”

  “像跟一个女人做爱。”他直截了当接过我的话,聪明得有点儿可怕。

  “我没有在海里做过,水性极差,如果我套着救生圈在海里做爱,是不是很可笑啊!”“那也是可行的。不过你可以试着在浅水处。”

  “怎么做?”

  “面对着面,我托起你的脚,你浮仰着,搂着我的脖子。水有浮力,一点儿都不费劲。”他居然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啤酒。

  浮力,性感的阿基米德定律:F=PVG。

  “好吧,我们来幻想。幻想在海的深处。”说出这话时,我开始迷离。

  他摊开双臂,让自己舒服地躺下,“那需要一个气垫船,迷你型的,最好是红色或白色,我们漂出去,开始躺在船上,海阔天空地接着吻……到了非常动情时,我们一起潜到水里,紧紧相抱,亲吻着等高潮到来。”

  “会窒息的,会死在海里的。”

  “就是要那种双重窒息的感觉,自然而野性。”

  “哈,我胆小,有没有安全模式?”

  “那就从船上牵一条绳子,以绳子为圆心,船为半径,做完一圈就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到船上,看蓝天白云……”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抱在一起。夜里没有蓝天白云,只有一次次冲刷上来的海水,一次次漫过我们的身体,最后连同湿漉漉的高潮一起退去。

  他睡着了,我冻醒了。渐渐清晰的轮廓像消失的海市蜃楼。没等到天亮一起漂出海就离开。但愿没有金枪鱼袭击他。



※ 最后修改者:nunia, 修改于:2006-10-26 05:44:13 ※
※ 来源:Unknown Friends - 未名交友 http://us.jiaoyou8.com ※
[版面] [按主题显示] [引文评论] [评论 [上篇] [下篇
 
   

回本主题 - 俱乐部家页 - 版面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服务条款 - 隐私权政策
© Unknown Space , since 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