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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之心-兽的柔情 作者: zhangpei 来源:未名空间

肯尼亚

作者: Doha2006 来源:未名空间

尼罗河:一半给生者 一半给死者

  来源:未名空间

 

 


标题 : 非洲之心-兽的柔情

作者 : zhangpei

来源 : 未名空间 


    The Heart of Africa 非洲之心 - - The Gentle Beasts 兽的柔情

- Gorillas in the Mist

    在 94 年前,听到卢旺达可能人会第一个想到大猩猩和 Dian Fossey 戴安 = 弗西,她在雨林里和大猩猩生活了近 20 年。她的书薄雾中的猩猩( Gorilla in the Mist ),她一直向世界宣传大猩猩的保护和反对对他们的扑杀。可是就是这种反对,得罪了人, 1985 年他被人暗杀。不过也是因为她的宣传和反抗今天我才能看到这些温柔的巨人。

    全世界只剩下不到 650 只山地金刚猩猩,而 Dian Fossey 工作的那片雨林已成为火山国家公园, Parc National des Volcans ,在这片地区大概世界一半的山地金刚猩猩在这里。多年的战争直接和间接的影响了他们。他们是人类最近的亲戚,所以党游击队钻进雨林,他们感上了许多人类疾病。我们去观察它还得肯定没有生病。现在公园里有 4 组猩猩让游人参观。

    一大早爬起来,迷迷糊糊,吃了早饭,坐车到了火山国家公园 Parc National des Volcans 总部。还没来得及为这看猩猩一小时 400 大洋心疼呢 Frida 已经替我准备好了一切。我们一组八个人和一个 Guide 去看 Amahoro group 。有一家从 Ohio 来的,孩子刚结婚,蜜月的时候还去肯尼亚看到我们做试验了哪。有一个从德国来,要去 Burundi 工作。还有两个 UN 的一个英国军官,说话举止像 007 ,还有个美国官像 007 电影里,土土的美国人。大家聊了聊天我们的 guide 在一旁和 Frida 聊上了。大家各自进车开往公园边境。我们的 guide 也钻进我们的车,我暗自感叹 ppmm 的力量。不过也得意我了,上山的一路他回答了我 n 个问题。

    到了路头得徒步了。又来二十多人,两个拿机枪的一前一后,一个拿镰刀的走前面,一刀一刀砍竹子的时候我不由一冷颤。其他的拿 AK47 的,火箭炮的没走几步就消失在丛林里在周围保护。还是要提高警惕,毕竟还是 Hutu Power 出没的地方。 1999 年的三月也是一伙 Hutu Power 走出了雨林劫走 14 游客,最后杀死 8 人。从那以后每回游客都会有军队陪伴。就这样,我们放心的跟着导游往雨林深处走去。

    时不时路被挡上了,导游班拿到的叫过来开路,他给大家讲当地的植物,挑几个大家闻闻,尝尝。头半个小时还好,都是山间小路。后半个小时的路就不行了,全靠拿刀的在前面坎呀砍呀。不过我发现走最后好,前面的人把路都给踩出来了。

    走了 n 久导游叫大家把书包放下就拿相机。做了最后一番叮嘱,别走太近,别用闪光。然后他就开始吼了起来,他说是问能不能过去。没想到吼了几声听一个回吼,这是导游回头说他们说好。然后拐了个弯儿看见一个大毛茸茸的家伙。我看呆了,听见别人的咔吃咔吃我才想起照相。这个家伙无奈的回了个头,大概看又是一队游客,皱了皱眉头,接着睡了。看了一会儿导游带我们到了另外一角,看见一个妈妈带着三个月的 baby 乘凉。

    小孩看我们来了特别兴奋,不停得睁着好奇的大眼给妈妈指一群拿相机的人。当妈的一脸不懈,看看孩子没走太近就没管。我正忙着照相,导游把我往后拉,发现小孩都快碰到我了。走了几部看到这组里一个年轻猩猩,站在石头上。 Guide 问话不理,我们走进了它一吼,我们一呆,看它大概有四个我重,把我们都吓来一跳。马上按导游说的给它下跪,没想到还真管用,瞥了一眼就走了。又看了看家族的其他成员,有打打闹闹的,又吃东西的,有睡觉的。一个年大的妇女猩猩挺有意思,给拿着最贵相机的摆了半天 pose 可以看了一眼我相机就不理了。郁闷的被猩猩鄙视了。就在要走的时候,一男猩猩从后面把她抱住,她转过头来温柔的一吻。看得我不禁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他们的温柔,回忆人性的无情,我真不知道真正的野兽是他们还是我们。

    不知不觉地,我们跟他们的一个小时已经过了。我们依依不舍的跟他们道别,也该走了。

    更多照片:

    http://peizhang.com/photolog/writing/2005/photolog_rwanda_congo_05_12gorilla_pho to.htm

这是啥?

    

 

偷看

    

    

 

看我有多壮

    

 

    The Heart of Africa 非洲之心 2- - Leave None to Tell the Story 继续活着

    随着游客的归来,军队的也撤回了总部。看着拿着武器的大兵,走过又一个 genocide memorial 不仅又被带回了现实的卢旺达。

    旅馆的门口是土路,三个工人在泼水只有一个人有脚。那段时间这是一个普通的刑罚。把高个的 Tutsi ,“ cut them down to their size ”。而他们,像大部分存活下来的 Tutsi ,还活在自己的家里。邻居就是向他们用刑,杀他父母的人。可是人还能这么活着。在这个屠杀中凶手和被害往往认识,或者是朋友,甚至是亲戚。而现在呢?我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不知道是该同情,是可怜,还是。。。

    而罪人呢?大部分轻犯还在家中逍遥,很多在村里的村会上被判道歉和教育。在全国各地往往能看到身穿粉色的重犯人。他们修路,盖房。往往只有一个警卫看着数十名犯人。他们还是那么听话的干活,挥着那镰刀一下一下的割草,不知是不是讽刺。可是当几乎每个人都是犯人,惩罚又有什么意义呢?

    二战结束后,世界各国说“ never again ”在卢旺达看到了同样的口号,不免觉得是一句空言。 Frida 的同学那会儿躲在教堂里被 Interahamwe 砍下双脚。 RPF 在死人堆里发现他的时候,两条腿已经腐烂长蛆。不光是 Tutsi ,在 Mugonero 教堂两个 Hutu 姐妹,丈夫都是 Tutsi 。当民兵说 Hutu 可以离开后,一个选择和丈夫死在一起。另一个,为了保护她十一个随父亲被定义为 Tutsi 的孩子,选择离开。民兵保证他们的安全,可当她走出教堂的时候,她的孩子已全遭毒手。最年幼的三岁,看哥哥姐姐被杀后祈求到,“求你别杀我,我保证不再做 Tutsi 了”。新政府号召要大家 confess , forgive ,(忏悔,谅解)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像 Frida 这样事后回来的,也能明白他们的苦衷么?

    难道人类没有希望了么? Frida 最后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1997 年四月电视上播放了一个犯人的自贡。他是一个前 Hutu Power 军队的人,那年三月份的时候进攻过两个学校,杀了学校里所有的学生 和 老师。这种进攻已经很平常,也是要求大家分成两组, Hutu 一边 Tutsi 一边,然后把 Hutu 学生放了。可是这两个学校的学生拒绝了,说这里没有 Tutsi 或 Hutu ,只有卢旺达人。我不禁佩服他们的勇气,也许这就是希望。。。

    The Heart of Africa 非洲之心 - - Ghosts of Rwanda 人之初

    从卢旺达回来,慢慢的我才能从麻木中苏醒。照片可以看,录像可以看,可是没有什么让我对站在死尸的当中,腐烂的气味作了准备。卢旺达改变了我,也许我不希望这么被改变。回来后听到最多的不是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而是 “黑人是不是就是笨?” 或者“黑人怎么跟动物似的?”听得毛骨悚然,种族歧视引起的屠杀,但种族歧视在我们中确是如此的普遍、平常。这种屠杀,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曾有过。我唯一的问题,作为人类,我们得到了怎样的教训?

    I have this terrible feeling that if some outfit wanted to go and slaughter those 300-odd gorillas, that today people would react with far more consternation than they would if they started killing thousands of black Africans, Rwandans, in the same country.

—— General Romeo Dallaire. U.N. Force Commander in Rw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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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感谢舒丽臻,左娅帮我改游记。谢谢李彬和沈悦提的宝贵意见

 

    标题的由来:

    Triumph of Evil :http://www.pbs.org/wgbh/pages/frontline/shows/evil/Frontline

    关于卢旺达大屠杀的报道,是它让我想到卢旺达。

    We Wish to Inform You That Tomorrow We Will be Killed with Our Families

    http://www.amazon.com/gp/product/0312243359/

    By: Philip Gourevitch

    通过这本书,明白了不想明白的,了解了不想了解的。

    Wyclef Jean - Million Voices

    http://www.amazon.com/exec/obidos/tg/detail/-/B0006SST 9A /

    Hotel Rwanda 电影里动人的歌,歌唱团是卢旺达的孩子们组成的

    Leave None to Tell the Story

    http://www.hrw.org/reports/1999/rwanda/

    Human Rights Watch 发表的报告

    Ghosts of Rwanda

    http://www.pbs.org/wgbh/pages/frontline/shows/ghosts/

    Frontline 关于卢旺达屠杀十年纪念的报道

 

 

 


标题 : 肯尼亚

作者 : Doha2006

来源 : 未名空间

  

    我们大学在卡塔尔的分校虽然基本是全盘西化的美国教育方式和学校日历,但是,多少也有卡塔尔特色。那就是,我们斋月放假 2 周!来到这里以后,这是第一个长假,我们几个 TA 已经筹划了一段时间,决定去一个离美国比较远的地方,非洲,肯尼亚!

    这次去肯尼亚,我们几个 TA 既为了机票便宜,也为了多走几个地方,所以要转好几趟飞机:先坐刚建立了不到 2 年的阿拉伯航空公司(在某个机场我们看到阿航的 2 岁 happybirthday 大条幅了)的飞机从多哈飞 Sharja (直飞 dubai 会比较贵),然后从 Sharja 打车去 Dubai (这 2 个城市挨着),然后从 Dubai 做夜航到肯尼亚,中间在埃塞阿比亚的 addisababa 不出机场转飞机。这样,从 Dubai 到内罗毕时间上我们整整折腾了一宿——不知道到底是省了 80 还是 50 美元?

    在离开多哈那天,我们这个 6 人行团队就因为墨西哥女孩没有拿到去阿联酋的签证而兵分两路了,她要晚走一天,不能去 Sharja 了,她将和我们在 dubai 机场碰头直飞非洲。我们 6 个人是,一对美国情侣:高大,黄发,蓝目,头上包着小花头巾,穿眉环和还有文身的、酷极了的历史系 PhD 和有着和他一样黄发蓝眼睛的女朋友;一个文质彬彬乐于助人的美籍台湾男生,计算机 PhD ;一个长着椭圆脸、单眼皮,细长吊稍峨嵋和元宝小嘴的美籍韩裔女生——她经常把长发在脑后随手一挽就成一个颤巍巍发髻,简直就和画上的古典美女一样,她是 business 的本科生;一个高个棕色短卷发墨西哥洋娃娃女生,刚刚 master 毕业;还有一个就是我。

    从多哈到 Shaja ,飞机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在多哈飞机场,我们 5 个每人都托运了一件行李。在 Shaja 准备出机场前,我们需要把行李提出来,因为我们要换机场,机票也不是联购。提行李时,别的同学的行李都很快就出来了,还是没有看到我的深蓝色 KFC bag 。正在焦虑之际,行李传送带上来了一个标有醒目的 KFC 标志的旅行袋,和我的那个看上去好像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哪里有点别扭。这时,老美同学已经身高手长地把旅行袋拎过来了。我也才第一次用这个别人给的袋子旅行,不是特别熟悉,于是疑惑地打开检查,终于确定那不是我的袋子,只是奇怪同一趟飞机还会遇到这么相似的袋子。这个包的颜色是浅黑色,我的那个深蓝色。正在纳闷,另一只深蓝色 KFC 袋子出来了,这个才真是我的。

    sharja 机场很小,出来以后一上出租车就发现,这个城市,处处都眼熟。街道,楼房,椰子树,包括阿拉伯和英文双语的地名, Sharja 都有和多哈一模一样的,比如, corniche , Industrial area , American Hospital, Lulu Center... 由于是晚上,街上的人群也主要是男子,极个别的情况可以看到穆斯林打扮的女性,基本是穿长袍的阿拉伯人或者其他南亚国家来的黑黑瘦瘦的打工人,恍惚中,我们依然在多哈。 sharja 和多哈真是可以不分彼此,就是大了一号。

    我们在来到了预定的旅馆放下行李,出去逛了逛门口的斋月夜市。夜市不小,但是买主很少,女士也几乎没有——所以我纳闷,他们的东西卖给谁呢?都是些便宜的东西,我买了一件价值人民币 10 块左右的 T 恤,第二天就开线了。我们后来逛累了,在一个小饭馆喝东西,脏兮兮的菜单上竟然写着在 dubai 还有分店呢。

    我回到旅馆就睡了,旅馆虽然不大,房间挺干净的,而且是一室一厅,但是就是空调太冷。睡下没多久,我就醒了,一个清晰,宏亮,听不懂的大喇叭在我窗户旁边滔滔不绝的朗诵着。我蒙胧中意识到,这大概是清真寺的斋月祷告,同时也听到和我同屋的韩国女孩不停翻身——谁睡得着呢? sigh, 他们祷告一定要用喇叭吗?真主的听力难道要靠世俗的、现代的喇叭吗?即使需要用喇叭,非得夜里祷告吗?这滔滔不绝的经文伴着我时梦时醒渡过了 Sharja 一夜,半梦半醒地想着明天就去非洲了,肯尼亚,大草原。。。

    第二天上午起来在旅馆吃了早饭,现在是斋月,白天,离开旅馆根本就没有饭店开门的。早饭后,我们打车从 Sharja 到 Dubai 。 Dubai 的确气魄多了,很多街道高楼大厦的很象纽约或者北京。在 Dubai 待了一天,我们溜达到了黄金市场,满眼的黄金制品商店,我们没有人想要购买黄金首饰,纯粹就是看,然后还进了一个香料铺子,照了平常见不到的香料的照片。最后来到了河边。走了很多路以后,看到了可以租船的小码头,讨价之后大家上船,两岸风景还是不错的,高楼大厦也有,传统建筑也有,阳光水面,微风习习,我们或躺或坐的在船上看岸边的风景,间或也看到别的游船。船都不大,象个大公共汽车吧。。

    傍晚我们来到 dubai 机场,托运行李以后赶快找地方吃饭——斋月期间,天黑之前市里没有饭馆开门的,机场是个例外的地方。我们吃了早饭以后就没再吃过东西呢。吃完饭,我们就一直在等墨西哥女孩和我们汇合。除了我和韩国女孩没有睡好外,那对美国情侣也说,他们也由于换地方几乎一宿没睡着,虽然并没有听见大喇叭祷告声 ( 他们的房间和我们的房间不是一个方向 ) 。看来喇叭的功率需要加强 , 竟然近在一个楼的人还有人听不见。我疲倦地在候机室的椅子上睡着了,直到听见美国女孩大喊墨西哥女孩的名字,才猛然醒来,知道人齐了。这是晚上 8 点多。

    半夜 12 点到了埃塞阿比亚的首都 Addis Ababa 转飞机,下一趟飞机是凌晨 2 点 50 离开 Addis ,早上 5 点到内罗毕。所以,我们名义上虽然在飞机上待了一宿,但是转飞机的时间恰好是半夜 12 点到 2 点,所以,即使你能在飞机上坐着睡着,也不能保证睡得连续。后半夜到了埃塞阿比亚,机场里空空落落的,等了 2 个小时以后,乘上了去内罗毕的飞机。当凌晨 5 点半到达内罗毕时,大家几乎都是累得困得眼睛发直了—— 2 宿没没有好好睡了,盼着终于可以到旅馆的床上去睡觉了。一出内罗毕机场,感觉就不一样了。空气清凉湿润,黑黑的黎明里,我们可以看见花坛和地边上茂盛的青草甚至野草——都感觉那么有生命力。上了旅馆来接我们的小面包车以后,我更是精神了。因为我最后上车,离车门最近,眼看着我们的面包车的推拉车门关不严,一路裂着嘴在没有路灯的马路上飞到了市中心,我不能不精神。

    早上 7 点半左右到了旅馆,半个小时的路程, 40 美元,价格比得上美国。

    这是一家肯尼亚标准的 3 星级酒店。酒店的建筑看上去挺旧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屋顶游泳池。整个建筑是天井式的,所有各层楼的房间都面对着中间的天井。后来我们还在肯尼亚看到过其他类似的天井式建筑。根据电梯指示灯,旅馆应该一共 6 层,他们是英国习惯, 5 层加 ground floor 。但是电梯似乎十分老旧,非常小而且对哪个按钮的反应都不是很灵敏,需要非常耐心。旅馆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好在现在气候不错,不需要空调。卫生间有热水,但是,除了小块香皂,没有别的洗漱用品。并且,整个卫生间没有任何台子或者架子,就是洗手盆,浴盆,浴帘,马桶,镜子和墙。洗漱完毕后,自己的东西都必须拿回房间。这里服务人员的英语都不错,因为他们的学校用英语做教学语言,而且没有特别怪异的口音。

    由于旅馆正在装修,我们订的房间还需要等 2 个钟头,先给我们 2 个临时房间暂时休息。于是,我们躺下没有一会, 9 点半又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2 个房间分别在 2 楼和 3 楼同样的位置。 3 个人轮流洗漱之后,躺下休息。

    12 点整,我们的电话铃响! 2 楼房间的同伴说,肯尼亚女孩来了,问我们是否想去看内罗毕的风景!

    原来,我们来之前,正好有个肯尼亚的女学生联系我的教授问美国留学的事情。教授告诉她我们要去肯尼亚玩,那个女孩听了很高兴,与我们交换了几封 email 。我当时告诉她,我们到了内罗毕有一天的时间,争取联系她,并没有告诉她我们的旅馆——我暗想这样我们比较灵活,同时也担心一来我们行程紧张,未必有时间联系她,二来,我也担心她见美国大学来的人心切,不等我们从一宿飞机的劳累中缓过来就上门。不成想,比我们晚走一天的墨西哥女孩在最后一天给肯尼亚女孩的 email 告诉她我们的旅馆,让她 afternoon 给我们挂电话。于是,刚过 noon , 12 点,肯尼亚女孩已经找到了旅馆,很容易就找到了我们这个团队,现在正在 2 楼的房间聊天等我们几个下去呢。于是我们 3 楼的人疲惫不堪地爬起来,轮流洗漱,直到 2 点多了我们才陆续到楼下和热情而且耐心的肯尼亚女孩见面。这是一个漂亮的黑女孩。肯尼亚的黑人鼻子挺尖,虽然很黑,看上去很秀气。汇合之后,热情的肯尼亚女孩先带我们去银行换钱。和大部分人一样,我们随意穿过很多车流滚滚的、内罗毕的市中心没有红绿灯的街道,看上去似乎很危险,但是大家都这么做。我们这时才看到了蓝天,白云,开着紫花的参天大树,我兴奋地指给同伴们看——他们笑我在多哈才待这么 2 个月,看见大树和云彩都要兴奋了。

    然后我们又穿行了很多街道小市场来到公共汽车站,坐车去动物孤儿院。公共汽车一般倒是都有座位,但是座位空隙很小,我纳闷我也不算胖都嫌挤,真胖一点的人该怎么办?在动物园门口,我们还见到了等在那里的这个肯尼亚女孩的另外 2 个朋友。她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年轻,热情,健谈,英文不错。动物孤儿院其实就是一个小型动物园,只不过大部分是从野外捡来的没有父母的 baby 动物而已。从动物孤儿院出来以后,天都黑了,我们等了许久的公共汽车走了很长一段没有路灯的路,才来到了一个传统饭馆吃饭,里面很多本地人边吃边看大电视上的新闻和球赛。食物味道不错,就是烧烤羊肉,鸡肉和当地的玉米面包,是肯尼亚女孩点的菜。虽然便宜,但是东西太少,回来后发现大家都没有吃饱。这时已经晚上 10 点多了,简直是疲劳极了,大家基本上都是连着 2 宿没有睡囫囵觉了。。

    晚上刚刚躺下,我就又听见了那熟悉而又听不懂的、滔滔不绝的、颇有韵律的语言从附近的一个大喇叭里传来。。。??我拉开窗帘一看,是的,在以基督教为主流的肯尼亚的首都的市中心,紧挨着我们的旅馆,近在咫尺,有一个圆顶的建筑。。。我晕倒——这里也有清真寺啊。他们从晚上到天亮之前,总是祷告了好几次吧,我睡觉时记性不是很好。这是离开多哈以后的第三宿了。。。也是第三宿没有安静的完整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 7 点半,我们订的 safari 公司的司机来接我们,我们先到了他们的公司交了钱,他们收美元,然后就奔 safari 宿营地去了。蓝天,绿树,窄窄的颠簸的马路。这里的马路大部分只有一个车宽,但是是双行道,所以,双向的车都各占马路的一半,车身栽歪着开。路很颠,中间司机师傅还换了一次轮胎,后来我们更加理解为什么他有 2 个备用轮胎在车后面绑着了。这路太颠。等到下午我们到了宿营地,全身都颠酥了。

    在去宿营地的路上,我们偶尔看到几只羚羊在路边的草地上吃草,都在车里兴奋地大喊同伴来看和拍照。在随后的 2 天里,我们看到了没有 2000 也有 1500 只羚羊。一群一群的,低着头吃草,同时飞快地甩着小尾巴,或者轻盈地跳跃着。还看到一只 baby 羚羊逃出了一个母豹子的追逐。

    因为是旱季,非洲大草原的草是黄的,很多丛生树木倒是很绿的。我猜也许树根深些,可以吸收到底下的水吧。也会看到只剩草根的、干巴巴的草地遍布牛粪,所以我猜这是水牛群走过的地方。

    safari 一共 3 天,我们经常能看到满山遍野的水牛和斑马——这让我想起了狮子王里水牛群的景象——真是成百上千,一望无际。有时它们都拦住了我们的车辆,司机加速,它们才躲开。我们的司机兼导游眼力很好,发现了远处的动物,他就开车过去。他也收听无线对讲机,司机们互相用本地语言沟通都在那里看到了什么。所以,当我们远远地看到大草原上如果有几个旅行车在那里聚集,十有八九有什么动物在那里。等车奔过去一看,果真,一只母狮子领着一群小狮子在一棵小树下歇着呢,或者一只尺它(一种豹子)追羚羊未果,或者一只公狮子领着几只母狮子吃水牛呢,旁边还有一群等着吃剩饭的大鸟兀傲车,或者大象一家悠闲地散步呢,或者几只长颈鹿摆姿势等着照相呢,或者小乌龟过马路呢,或者一群河马在河边睡午觉呢,或者非洲野猪一家子齐齐地举着尾巴跑步呢,或者一个大鸵鸟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等。。。

                

    进了这个自然保护基地就不许下车了,因为不知道哪里有豹子和狮子什么的。一天早上,我们终于看到了几只正在吃东西的狮子,不再是打盹的狮子了。于是,你可以看到,一公三母 4 只狮子在吃半头水牛——我们来晚了,已经吃了半头了,狮子们的一边是十几辆我们这样的旅行车围观;另一边是等着吃狮子剩饭的大鸟兀傲车源源不断地飞来。但是,当几辆或者十几辆旅行车围着狮子们的时候,尽管近在几米之内,但是双方都很自然和谐的,狮子们各顾各的吃水牛——我们甚至清清楚楚地听见狮子咀嚼水牛肉和吞咽口水的声音,旅行车上的人各自安静的拍照。这里的旅行车都可以推开车顶,游客都是站在车里,肩膀和头露在天窗外看动物和拍照。游客似乎主要是欧洲人,美国似乎离这里远了点,在内罗毕我们也曾经看见一个日本老年旅行团。本地人说 safari 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贵的。其实, 3 天才大约一共 300 美元,包吃包住包车,全包。这在国内也不该算很贵,尽管住的是帐篷。

    safari 的宿营地是在一片树林里用铁丝隔离出来的一大片地方,很多帐篷和几个小房子组成,每天都有不同的旅行团队到来——我们遇到的也都是西方人,基本来自欧洲,有一个团队是来自越南的国际学校的老师和中学生。厨房,餐厅和工作人员住的是房子,我们游客住的是宽大的绿色帐篷,里面有 2 张铺着红格毯子的床和 2 个干净的白色蚊帐,看上去还是不错的。有时猴子和狒狒进到宿营地来要吃的,晚上也常听见不知道是大象还是哈一那之类的动物低低的吼叫,感觉离得很近。夜里的星空简直是难以表述的耀眼和美丽,我第一次感觉到繁星这个词汇的贴切。我以前从未看见天上有如此多、如此亮的星星,看得眼都花了,简直就像在天文馆——但是这是真的。这大概就是所谓远离城市的灯光才能看到的星空吧。我们宿营地只在晚上自己发电几个小时,我们在帐篷里用的是煤油马灯。吃过晚饭后,我们在开放餐厅旁的篝火边上聊天——如果篝火的烟不是总那么随着风转着圈呛人,其实还是蛮惬意的。

    宿营地虽然有公共卫生间可以淋浴,但是,毕竟晚上住的是帐篷,风声,树叶声,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睡得不是特别安稳,而且宿营地使用的水也不是很清。 3 天后回到内罗毕,我们都感觉其实 3 天正好,动画片 lion king 里的动物我们似乎也都看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到旅馆休息一下了。

    我们回到内罗毕的那天是斋月的最后一周的开始。我们下一站是去 mambassa 海边别墅住 3 天,然后在斋月结束前回到多哈,准备上课。

    回到内罗毕同一家旅馆以后,我们洗了澡,准备在旅馆的餐厅里吃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在旅馆的电梯里,大家看到一个旅馆餐厅的宣传单,号称有正宗的中国菜!同行的墨西哥女孩看了很兴奋,一再要求吃中国菜。我说,什么!我花了这么多钱来非洲玩,回来和我的中国朋友说,我去了肯尼亚,看见了非洲大草原,狮子,长颈鹿,还吃了中国菜,这太滑稽了。

    可是肯尼亚的本地食物都是以肉食为主,另外就是西餐,在墨西哥女孩的一再鼓动下,大家决定试试,等我们一去顶楼中国餐厅,发现今天周日,中国餐厅关门。这也真是比较奇怪, anyway ,我们还是在饭店一楼的餐厅吃了西餐。这时,肯尼亚女孩们知道我们今天回到内罗毕,又来看我们了,我们共进晚餐。她们对我们付钱感觉不好意思,都只点了沙拉和奶西什么的。

    饭后,肯尼亚女孩问我们想不想去酒吧玩,大家都感觉比较疲劳,决定还是不出去了,就在旅馆聊天吧。聊了没有一会,就不得不提高嗓门使劲喊——因为旁边寺庙开始用大喇叭祷告了,功率足比上次我在这里听到的大一倍!原来今天是斋月的最后一周的第一天,不比平时。当时看表是 9 点多吧。喊着聊天一晚上以后——反正也没法睡觉,一直聊到 12 点,等我 12 点上床时,祷告还在继续。这一宿,当我第一次听到大喇叭换成小喇叭时,看了一下表,是 4 点。谁能想到呢,我离开一个穆斯林国家出来过斋月假期,竟然在一个非穆斯林国家听了一宿的高音喇叭。。。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内罗毕乘飞机去 Mabassa 的海滨别墅渡过这个假期的最后几天。内罗毕机场的国内航班只有一个登机口,所以连登机口号码都没有。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候机室,简直就像长途汽车站。等飞机的人也基本是外国游客,西方白人为主,听语言也基本不是英语。飞到 Mabasa 以后,我们照例在机场的行李传送带边等各自的袋子。老美同学已经记住了我的 KFC bag 是深蓝色的,所以,提行李时毫不犹豫地从传送带上提起了一只深蓝色的 KFC 袋子。我虽然高兴这么快找到我的袋子,但是,还是感觉有点异样——怎么袋子的拎手的粘扣怎么没有扣上?于是疑惑地打开验明正身——这才发现又不是我的袋子!奋特。我急忙喊住正要出机场的同伴,说,我的袋子拿错了。他们一听,一愣,说,什么,不是你的?我说,看上去一样,可是不是我的。于是,我们 6 个人重新开始瞪着行李传送带,等待我的深蓝色的 KFC bag 。台湾同学笑着说,你从中国带来的 KFC bag 吗?怎么在世界的这个角落这么流行?我苦笑,不是从中国带来的,在多哈别人给我的。

    Mambassa 的别墅真是艺术与自然的结合,主人是一个意大利人。非常有装饰品味。大到斑马条纹布的沙发和草编的灯罩,木头的摇椅,小到葫芦雕的烟灰缸和海螺做的餐巾纸镇纸和石头的香皂盒,还有非洲特色的装饰画和面具,欧洲风格的铁艺门窗和大露天凉台,纯白土布的窗帘,红木的大壁橱以及露着木条的天花板。别墅里所有的用品都是手工制品,或是草编的,或是石头刻,或是木雕的。别墅外,茂盛的热带植物和参天大树,令人目不暇接的浓艳的绿色衬着各色鲜花。晴朗的蓝天和朵朵白云,温和的阳光和湿润的植物气息扑面而来。对比在多哈的白天黄土,多少个月天空也都没有云彩,只有灼热的阳光。人工浇灌的地方虽然有树有花,但是,在阳光的烤灼下,那是一种干巴巴,沉默和无奈的生存,而不是欣欣向荣的散发着生命的气息自然的植物。以及,多哈那到处都是人工冷气的各种大大小小奢华的房子,马路上飞奔的车来车往,和这个种植园环境的别墅一比,这里简直是恍如梦境。石头小路蜿蜒在这个别墅群里,高大的树木和鲜花掩映着不同风格别墅的草棚尖顶,白墙,花窗,凉台,游泳池,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在别墅里工作的穿着大花长裙的肯尼亚女人笑着把我带回我们的别墅,旁边还跟着好几只大狗。别墅外 100 多米,就是海滩。我们在这里整整懒了 3 天,睡觉,吃饭,聊天,游泳,晒太阳,看小说,打扑克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离海太近了——我们别墅里的自来水是咸的,需要用买来的矿泉水刷牙。

    在别墅的一个晚上,美国同学非要坚持教我玩 Chinese poker ,一种美国人玩的扑克牌,于是我学会了很多扑克的英文术语。然后,我又教他们玩真正的中国人的扑克,拖拉机——其实我和中国同学玩的时候,每次都要让同学给我讲规则的,但是他们都是老外,好办。这一晚上,美国同学输得极惨,我玩什么都连胜不已。我笑着安慰他,你情场得意,只好赌场失意了。

    离开 Mambassa 回到内罗毕我们是坐火车。火车来的不是特别准点,车身上也没有列车号,我疑惑地望着这火车。我的同伴们说,不会坐错的,他们就这一趟火车。我不知道真假,不过我们的确没有坐错。上车以后,车上不知道是没电还是不给开灯,我们在黑暗中等了很久,才给亮!给亮以后,由于车窗开着——没有空调——飞进来无数种类的小昆虫!开车以后我和韩国女孩去餐车吃晚饭,路过有些车厢时竟然还看到有的车厢门还没有关呢!黑暗中的田野在我们身边飞驰!我们买的是二等车厢,虽然列车看上去比较旧,但是设备还可以,有点类似国内的软卧,一个房间 2 个上下床,还有一个小洗手池。这趟车是晚上上车早上到,车票是 30 美元左右,车票里包括丰富的西式晚餐和早餐。二等车厢和一等车厢里基本都是外国人,西方人,在餐车里我只看见一个肯尼亚旅客。早上醒来以后,我们都兴致勃勃地透过车窗看肯尼亚的风景,其实这也是 safari 啊。我们又看见了一些羚羊和斑马在火车道不远的草地上吃草,我甚至还看见了 3 只鸵鸟也就在离火车道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望着我们的火车!

    我们在肯尼亚也看到了很多很穷的村庄。这是在肯尼亚旅行唯一令人难过的地方,很多穷人,他们的生活看上去非常简陋和贫苦,简陋到让人感觉他们离我们的生活很遥远。

    肯尼亚 Maasai 部落

    在肯尼亚旅行时,我们还参加了一个 optional 的项目,对应国内旅行团有一种叫自费项目的吧。就是 safari 最后一天下午,如果每个人再交 20 美元,司机带我们去肯尼亚传统部落 maasai 参观,可以随便照相和问问题。我们在进入肯尼亚国家保护基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些披着彩色布料的传统妇女(?他们男女装束区别不大,短卷发也差不多,黑人相貌也类似,身材都是瘦瘦的,我有时难以判断是男女,后来发现女的基本是贴在头上的短卷发,编了满头小辫的似乎是男的)——他们的衣服基本是一块印着颜色鲜艳的图案的方布横披竖挂的身上——向在门口暂时停靠的旅行车兜售小商品,珠子牛骨之类做的项链手镯什么的。她们都有夸张的大耳环洞——比耳朵还大,能通过一个鸡蛋那么大!我看得简直有点害怕,这不是为了美呀,简直是摧残自己的耳朵。

    但是当时,司机警告我们不可以拍照,如果想照,一张可能要收 100 美元。或者去他们部落参观时照。

    这个参观,开始我觉得兴趣不大,我担心都是些“表演”,哄旅客玩的。后来见大家都要去,我也随大流去了,但是,不巧的是,最后一天,我的相机没有电池了,好几个同学的相机没有内存了,只有一个同学的相机还能用,现在仅存的几张 maasai 部落照片就是她拍的。

    我们一到‘村'门口,几个身批彩色方布的传统部落的黑人迎了过来,收了钱后和我们一一握手,并用英语和我们交谈——他们一般都上过几年学的,这里小学免费,并且是英文教育。但是,还不让我们进村,要在门口等欢迎仪式。这个村是一个用干树枝围起来的圆圈,有个豁口是个大门的样子。门口有些女人和孩子,瘦瘦的黑黄花的牛——是他们的宝贝,以及狗。大眼睛的黑人小孩都挺好看的,就是,衣服象垃圾站捡来的一样脏,脚上的鞋也通常不是一双,一般都有几个苍蝇总是落在小孩的脸上。看到这里,我的心已经紧了,穷也不是这样的穷法呀。似乎只有大人批那种大方布,有些方布可能是洗了,摊在草地或者他们的树枝围子上晾着。这时从门里跑出一队他们部落的人,身披彩色方布,手拿一根或两根棍子,先是跑圈,边跑边喊或者唱,最后奔向我们这群客人,站在离我们很近——我都觉得太近了——的地方,边蹦边喊。我实在不能听出旋律来,很多语言我都不懂,但是,意大利语歌剧还是意大利语口号我想还是可以区分的。他们在蹦跳的时候还邀请我们的美国男同学与他们一起蹦,男同学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过去蹦了。这些人都黑黑瘦瘦的,个子也不高,美国男生个子很高,相比之下似乎蹦得也高, maasai 人受到挑战,好几个人很是和我们的同学蹦着比试了半天。

    终于仪式完了,我们进村了。一个中年男子——他们这里人的平均寿命是不到 50 岁的,看了他们的生活环境,我一点都不奇怪——据说是首领向我们介绍,这是一个大家族,他们住在这里 8 年了等等。我们几个和司机进去以后,大家就有点分散了,我看到,紧挨着树枝围墙是他们的树枝搭的“房子”,在我看来是黑黑小小的草棚,个子高的人不知道能否进去。所有的房子围成一个圈,满地是牛粪,因为到了晚上,他们要把牛围在中间保护好,牛粪自然满地了。场地中央有一个小木棍,我没有在意,男生和部落人聊天走过去了。我看着黑黑的草棚外面是无数的苍蝇飞虫围着小孩和坐在地上望着我们的妇女,震惊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肯尼亚司机一再鼓励我们可以问任何问题。我想了半天就问跟在我旁边的一个男子,他们上过学么,英语不错,最远去过哪里?他们如何选择妻子?他说他们就在旁边的镇上上小学,也有时去镇里买东西,一般都是搭车过去。妻子都是父母安排的,用牛换。后来,不知怎么他不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似乎他不是发言人,我们应该问那个首领或者指定的人。

    他们围拢几个人,表演钻木取火,几分钟就着了,他们很单纯很骄傲地看着我们几个游人,大家都点头夸赞的样子。我想,这有什么,十几万年前的人类不都会吗?难道这也是值得夸耀的手艺?唉,他们太单纯了,把来自发达地方的人的客气当真呢。中国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知道夸赞他们这个手艺的来来往往游客有几个想象这个部落的人那样生活。我替他们难过。我参观这个部落的时候,始终难过。同行的同学都看出我的表情了,拍着我肩膀笑说,知道我感觉太 shocking 了。

    是啊,妇女,小孩,牛羊狗包括牛羊狗的排泄物都一起坐在地上。他们的小孩倒是不害羞,和美国女孩韩国女孩抱着照相,拉手。我看到这些人的生活环境如此,心态难以保持平静,完全不能进入游客的角色,而且担心传染病,讪讪地东走西看。后来几个同学都进一个草屋了,也叫我过去。我走到门口,苍蝇扑脸,门框将将比我高一点,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没有窗户。后来一想,反正都来了,进去吧。进去就可以听见我的同学们的声音,近在咫尺,但是看不见,而且,感觉进去就是草搭的间隔——门厅小得只够站 2 个人的——我正不知道往哪个小门挤过去,韩国女孩从我左边伸出手来,吓我一跳,没想到左边也是一个藏在墙后的过道。转过去一看,是这个房子的核心,厨房和主人的卧室。我们几个人把屋子挤的满满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黑黑的,他们没有家具,床是唯一的家具吧,好像是草和树枝堆的,厨具只有 1 , 2 个锅和破旧的搪瓷缸子——那是整个房子里唯一有色彩的好像是现代的东西。我难以相信这是人住的地方。我来晚了,有些东西没有听到,问同学这个房子是什么搭的,除了草和树枝似乎是泥胡的,漏不漏雨。同学笑着告诉我房子是什么什么搭的,好像是个生词,我没听懂,就又问了一遍,台湾同学理解我的英语问题,笑着换了一个我理解的词, crap 。我立刻明白了,牛粪搭的。当然了,自从进入这个部落,我就知道任何事都不必吃惊了。

    最后一个节目是看他们的手工品市场,据说都是他们自己手工制作的。我们看到了无数的木雕的碗,刀,长颈鹿,犀牛,大象和小珠子穿的首饰。和我们在肯尼亚其他市场里看到的差不多。但是,我纳闷,他们既然可以做出这么精细的手工,怎么自己家里吃饭连碗都没有?自己的房子不能在搭得大点,结实点,有窗户?他们花 4 天时间磨一根棍子卖给游客,就不能改善和改进一下自己的生活环境和条件?这些所谓的工艺品,没有一样出现在他们的家里,他们想赚钱毫无疑问,他们很清楚美元和肯尼亚货币的兑换率,算起来也快。但是,为什么不真正的进入现代社会来工作,手工艺品也好,农业也好,畜牧业也好。。。游牧部落也没有他们这么样子穷的,这样子没有开化的。。。

    离开这个部落以后,我在车上就很愤慨地表示保持这种所谓的传统文化不人道。美国同学笑了,表示理解我是在毛的教育下长大的,要捣毁传统。我说不是,这和共产主义没有关系,而且我受的教育已经不是文化大革命时的极端主义教育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传统文化也有好多种,保存什么不保存什么要有选择。中国妇女 100 年前还必须裹脚呢,中国人那时还认为是美和 sexy 呢,如果不是政府强制不许裹脚,如果大家都遵循传统,那么中国妇女是不是还要不人道的裹脚。美国同学立刻表示裹脚很不人道,应该废除毫无疑问。可是,我仍然很气愤这个国家和政府任由这个部落这样。我们在车上谈着,到了保护基地门口,我回过头去看这个村子,突然意识到这个村子也是在保护基地里的!

    回去后聊天,大家聊起了场地中间的那跟棍子,说是 circumcision 用的。他们说着看了我一眼,感觉我眼神有点困惑,问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大家笑。我让他们重复一下,感觉似乎知道这个词,正在思考,美国男生看我好像不懂,踌躇了一下,站起身来,清了一下嗓子似乎准备讲给我。我突然想起来了,忙说 stop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又笑。我知道只有我的英语不够好,韩国女生和台湾男生他们基本都是 ABC 。真是的。美国男生说那个棍子太小了,也不能在上面做手术,想不明白。台湾男生说好像是通过阳光阴影看做手术的时间吧。大家感觉这个解释 make sense 。

    以后一直很多天,同行的美国女孩经常叹着气说,她晚上一趟下,就想到那些 maasai 人的可怕的床和屋子,想着那些人和小孩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老也睡不着。

    下面的链接是关于 maasai 的网址。他们什么传统文化我都不懂,但是,我就是想,都是人,即使穷,也要住在象房子的房子里——每个游人交 20 美元啊,在那个发展中国家, 20 美元可以买好多东西啊,也要普及一下卫生常识——没有人天生知道卫生常识的,都是学来的。

    http://en.wikipedia.org/wiki/Maasai

    上面这个链接关于 Maasai 的介绍倒是非常接近我们看过的 Maasai village 。我们的司机也是肯尼亚人,但是,他是现代化的,聪明老练,成熟稳重,英语也很好。他看着 Maasai 人很平静,大概经常带外国客人来,他都看惯了。来之前,我们在网上看到,似乎付了费还可以在 Maasai 部落里吃他们特色食物的。

    到了以后,别说吃饭了,上厕所方便的事情我们都没人提了。那天 safari 了一天基本不能上厕所——就中间停靠了一次小检查站样子的地方似乎远离动物们有厕所——本来大家都觉得到了 Maasai Village ,有人生活的地方,总有可以方便的地方。但是,我们还是都省了,根本没人问哪里可以方便这个问题。我和墨西哥女孩嘀咕,好像没有看到厕所,估计他们也不考虑这个设施了。她就是笑,拍我的肩膀。我当时也想,他们就是有,我恐怕也没有勇气去看和用了。真是太 shocking 了。看着一群人这样生活,我真的是高兴不起来,甚至我的言谈表情都不自然。本来我是打算买些小礼物的,但是,看完他们的村庄,在他们的市场里我一个都没买。回来以后,我把在肯尼亚买的所有小礼物都用消毒洗手液洗了一遍,我真是怕了他们的环境和产品了。洗过以后,有些因为洗掉灰尘变得鲜亮好看了,有些干脆洗的掉了颜色了。 Sigh , Maasai 。

 

   

标题 : 尼罗河:一半给生者 一半给死者

来源 : 未名空间

                 
     有这样一个城市,当现在的大多数国都还未有人迹时,它已完成了国都的使命;有这样一座城市,被分成两部分,一半给生者,另一半给死者。这就是底比斯( Thebes ),荷马笔下的“百门之都”,现在的卢克索( Luxor )。横跨尼罗河两岸,底比斯的右岸,也叫东岸,是当时古埃及的宗教、政治中心,有着皇宫和神庙,著名的就是卡纳克( Karnak )神庙和卢克索神庙。左岸,也叫西岸,是法老们死后的安息之地,以国王谷和皇后谷为代表。

    我没想到会在卡纳克神庙里呆了整整一天。来埃及前,对于这个庙的概念只是《尼罗河惨案》中的那一点点,象公羊头的斯芬克斯,还有发生枪击的柱廊大厅。真正置身其中,才发现哪里是一个简单的神庙,无数的高大的塔城和庄严的石像,无数精致的圣殿和入云的方尖碑,在这长八百米宽一公里半的地方,组成几乎包括所有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的法老的立体《列王记》,确切说是整个古埃及兴衰史的缩影。

                  

    不想太详细的描述卡纳克神庙,对于有限的篇幅那将是一个挑战,事实上它已经挑战了数个世纪来的旅游者。沿尼罗河边绵延两公里的狮身人面像;整快花岗岩制成的世界最大方尖碑;以不同神的形象出现的法老们石像;无名角落里栩栩如生的浮雕动物;为爱情而在一夜之间建成的圣湖;炎热正午在柱廊大厅里的午餐;巨型圆柱上的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人手一本 LP 《埃及》的老年旅行团;为幸运绕巨型圣甲虫不停转圈的德国女孩;与两个美国背包族的飙车;还有夕阳下染成金色的船帆,这一切构成了那天的卡纳克,零散但真实。

    去西岸的渡轮上,我遇见了那个波兰人,当时就没有记住他的名字。然后我们就一起租车游西岸,他不善言辞,也可能是因为英文程度的问题,注意到他手中的旅行指南是波兰文。走在中东的路上遇到很多人,只凭着一本本国语言的指南和几句简单英文就敢走天下,而且活的都挺好。在从国王谷徒步到海特西朴苏特女王 (Hatshepsut )庙的途中,他试图教会我一些波兰语,可惜当时正沉浸于阿拉伯文中,除了“美丽”这个他一再重复的词外,其它的一概不记得了。也许正是因为和他的同行,以致每当我回想起底比斯西岸,耳边总会响起肖邦的钢琴曲。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时间和空间的错乱。

                  

    隐藏于西岸群山中,有一个神秘的山谷,这里酷热干旱,这里没有雷电风霜,就是雨也是十几年不下一滴。寸草不生的崖壁间,六十多个墓室直凿入山腹。这就是著名的国王谷。烦恼于无孔不入的盗墓贼,新王国时期(公元前 12-16 世纪)的法老们放弃了宏伟的金字塔,改葬进隐蔽狭小的墓室,但仍逃不脱被盗的命运,绝大多数墓室里只留下巨大的石棺和鲜艳的壁画。

                  

    图坦哈蒙二世( Tutankhamun II )墓的发现堪称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作为一个生于动乱年代、死时年仅十九岁的法老,本不能和拉美西斯二世( Ramses II )等伟大君王相提并论,但乱堆于他那小小墓室中的珍宝让他的一夜间扬名四海。难怪当年负责考古的卡特评论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业绩就是他死了并被埋葬了。开罗的埃及博物馆里专门开了四个展室展览着从著名的金面具到人型棺,从贴心放置的绿松石何露斯之眼到雪花石膏花瓶等所有珍宝,当我第一次亲眼看见那些珍宝时,感觉犹如重锥锤胸,然后就是目瞪口呆,周围人的表情与我的惊人一致。

                  

    图坦哈蒙的木乃伊后被送回墓中享受永久的安息,希望川流不息的参观者不能吵醒他。法老莫尼普塔( Mernepah )一直生活在他的父亲拉美西斯二世的阴影里,就是在他死后也是如此,墓里只有一些褪了色的壁画和一个巨大的石棺,主人早已渺无影踪。棺盖被高高架起,一向好奇心重的我总是要看一看,棺盖内侧雕了有羽翼的死亡女神像,翅膀一自伸到盖的两侧,如果盖上的话,石棺的主人便会在死亡女神的怀抱里安眠,当时就有克制不住的欲望想进石棺去躺一躺,因为第一次见到死神被刻画的这么温馨。

    昏漫步在卢克索,东岸熙熙攘攘,满是刚从邮轮上来的游客,狮身人面像大道在夕阳下发光;西岸却宁静空旷,群山寂寞不语如山里无数的墓地。在地球的这个角落里,生命和死亡如此和谐的相望,只感叹自己是人世间的匆匆过客,不能行走于过去和未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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